“贵人”,晏溪见他如此,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他轻手轻脚的来到他面前,双膝跪地,心疼的说道:“您已经一夜未合眼了,要不您去休息一会儿,这有奴才跟师傅看着。”
自回来后他就发觉自家贵人变了,虽然以往他对自己的态度其实也很好,但对晏海一直都有些抵触,可如今他自回来后就一直寸步不离的陪在晏海身边。
他所有的吃食,包括是药,他都是能不让外人插手就不让外人插手,凡事几乎都是亲力亲为,知道他忧心少主的状况。但他身为晏听的仆从,更是担忧晏听的身子,况且他是晏海的贵人,等晏海醒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伺候贵人不当,只怕他又要动气了。
“我没事”,晏听合上眼帘,抬手捏了捏发酸的眉心,随后又掀起眼帘,对他说道:“我要去一趟二屿,少主的药我都煎好了,在后厨用小火煨着。他要是醒了就让他先用膳,用了膳后必须让他把药吃了再让他睡,还有,他要是醒了就把床垫换了,换一床厚实点的。医者让他吃食清淡,他若是嫌菜太淡,也不准给他做别的,他要是为难你,你就说是我说的,还有,还有……”
明明只是离开一会儿,可他却像要远行一样,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晏溪看着他,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守夜那天。
少主从住所出来后就把门合上不让人收拾,他记得少主那时候红了脸,不自觉的挠着头,一副想要讨好的模样。想到什么他就说什么,事无巨细的吩咐着他们照顾贵人。
“奴才遵命”,等晏听话音落下,晏溪应了一声,随后又忍不住说道:“贵人,奴才发觉,发觉您其实跟少主挺像的。”
“嗯?”晏听感到一丝疑惑,他不太明白晏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有追问也没有深究,只是等他走出了寝殿的门后,才不自觉的喃喃道:“我跟他……像?”
思来想去,晏听还是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正事要紧,他不想去纠结这么多了,缓缓摇了摇头,试图把这句话从脑海里甩出去,他正了正神色,随后便抬脚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