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土豆似的杨敬业,被噎在原地,脸色算不上好看。
不愧流着宋闻礼的血,这种时候,竟还想留着那野种。
杨敬业理所应当地认为,肥水不流外人田。姐姐姐夫走了,自然该由他这个做舅舅的,代侄女掌管宋氏。
况且,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的。
至于那姓陈的野种,就算当狗养,他也不想留着这么个隐患。
杨敬业小眼睛精光闪烁,满脸写着“我都是为了你好”,还要开口。
这时,陆城又站出来,虚情假意叹气:“我赞同昭昭的意思,虽然闻礼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但那毕竟是他的血脉,是你的弟弟,的确不应该流落在外。”
对宋昭的决定,他倒不意外。
闻礼的闺女,又岂是池中之物。
还好只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足为惧。
杨敬业急了,沉着脸看向陆城,大声怒道:“陆董这是做的哪门子好人?谁都知道我姐为什么发疯!事关那个野种,陆董不好插手吧?”
陆城沉稳握着手杖,轻飘飘回击:“可宋氏,毕竟姓宋。”
言外之意,杨敬业想干什么,明摆着司马昭之心。
杨敬业被堵得说不出来,好半晌,又转头苦心劝宋昭:“昭昭,你别听这姓陆的”
原本萧瑟沉重的墓地,弥漫着一种明争暗斗的微妙气氛。
愚蠢的鹬蚌之争,让宋昭烦得想杀人。
但眼前,宋氏的确需要助力,她连如何当渔翁的万全之计都没有,更别说点破人皮下的千百鬼面。
宋昭凤眸微动,往后锋利一瞥:“张助理,叫人去接小少爷回家!”
紧接着转身,谁也没搭理,快速离开了墓地。
宋昭刚坐上车,骤然一声惊雷响彻天空,大雨“哗”地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