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说个一二出来,大概就是她出来的第一眼,对上大司农那一双渴望期盼的目光。
等到看清楚出来的人是她之后,又变成了嫌弃。
但大司农毕竟先是一个人,再是一个瞎这眼嫉恶如仇的人。
而人的好奇心和八卦,几乎可以和刻在基因里的遗传因素相比了。
“季大人?”
大司农舍不下来脸皮问季慈,但是他舍得下去脸皮戳旁边跪着的同僚啊。
看着他们求知欲望这样浓烈的样子,季慈差点梦回小学课堂上迟到时站在教室门口看到的那种眼巴巴的视线。
都这样了,季慈还有什么理由藏着掖着?
自然是将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他们听。
“大司农大人,不然您还是多跪一会吧。”
季慈真心诚意劝他,绝对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说不定看着大司农一把年纪的份上,李稷能收回成命。
大司农几乎是从季慈手上将那个梧桐匣子抢了过来。
打开那份卷轴,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猛然仰天长啸,“先王,臣随你去也!”
季慈这才想起来,大司农有这样高的地位,好像还是因为他也算先王留给李稷的重要政治遗产之一。
农家的大学者和标杆人物。
他话音才落下,竟然真的直挺挺倒下去。
精美的梧桐匣子和贵重的卷轴,落到地上沾尘土。
“大人!,大人!景国不能没有你啊!”
他身边跪着的几个,连庄重的姿态也维持不住,双手双脚并用,爬到了大司农边上,又是摇他的手臂,又是掐他的人中,没有任何一个办法将昏迷倒地的大司农弄醒过来。
场面瞬间骚动,都想要往这边凑。
直到场面已经骚动一会儿,季慈确定这里的动静肯定能够传到营帐里面的人耳朵里了。
这才在心里默默内疚了一下啊,而后声音扬起来,“欸,你们别挡着郑院首过来啊,让他替大司农看看!”
众臣好似这时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竟然还真的看到了郑院首的身影。
郑院首有些尴尬,事情是这么个事情。
他怎么也算是一个心系景国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