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轻。”
季慈小声抱怨了一下。
事实上,这满盘子,最重的就是他从私库里拿出来的那顶头冠。
“孤觉得你戴那个好看。”
确实是好看的。
今日初初见过,他都晃了眼。
可惜季慈不怎么喜欢。
想来李稷对人的骨头和肌肉的确有几分研究,这一捏,舒服得她像是猫儿一样眼睛微眯。
连说话都大胆了不少。
“能不好看么?大早上觉都没醒,直接往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腻子粉,看看,现在都还没落。”
季慈指着自己颊边白得不正常的颜色给他看。
李稷伸出手指抹了一把。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脸热。
季慈下意识想要退开,奈何自己脖子还在对方手里。
两人便无声僵持。
只是总有人看不清楚形势。
“王上,可要备水?”
宫人从始至终都不敢抬起头,但声音不小,足够两人听清楚。
备水?大白天备什么水?
季慈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脸“腾”一下红了。
只是脸上的腻子粉实在厚重,外人看不出来。
偏偏李稷没有意识到,他点头。
“备。”
“不备。”季慈嗔了他一眼。
李稷这才反应过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备水。”
“才从大理寺回来,浑身血腥味儿难受得很。孤要洗洗。”
这话说完,他好像是怕人误会一样,还特意补了一句,“不做别的。”
季慈原本只是脸红,这下子倒好,直接红到了耳朵根。
“我困了,先去眯一会儿。”
找了个不成理由的理由,季慈飞也似的跑了。
坐到小榻上,季慈总算平静下来。
她自己动手,把脸上厚得能刮粉的腻子处理干净,又换了自己平日里的衣裳。
衣裳果真有魔力,等到她做完一切的时候,心里真的就半点波澜也不起了。
温肃太夫人留下来的话本子被她搬过来,无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