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着,好像回到了之前在御书房帮李稷处理政务的时候。
等到人反应过来,才想起来,那些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季慈算是答应,却也没有一竿子打死。
只说自己将合适的处理了。
这合适的界限迷糊得很。
可也不能怪她不是。
谁知道李稷会压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真要不声不响处理了,还不知道会冒犯到谁身上。
远志并不在意,双手往袖子里一揣,顿时一副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连往外走的动作,都比原来看着精神几分。
季慈都不知道,原来他人嘴里说,看着像是瞬间年轻了几十岁,就是这个样子啊。
御书房有些冷清得吓人。
季慈坐在书案前,将袖子挽上去,又给砚台里添了些水。
她淡然地打开了第一份奏折。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季慈猛然将折子合上,丢得远远的,像是再多看一眼都会瞎的程度。
怪不得能被李稷压下来。
若是换了她,哪里只是压下来,她恨不得直接将折子烧了,眼不见为净。
季慈往肺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确认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伸手打开了第二本。
第二本,嗯。
二十息过后,看折子的人眉头差点能夹死苍蝇,折子被“啪”一声丢到了地上。
季慈犹豫片刻。
站起来,走到那折子跟前。
一脚揣上去。
地上的折子贴着地面滑行两三米,停住。
这下好了,是安全距离。
季慈在心里暗自点头。
转过身,看到剩下堆着的那些。
也许是御书房光线不好,季慈总觉得自己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灰色,上面暗暗流动的灰,最后会聚成两个字,“冤种”。
人也许不会一直是冤种,可总有时候会变成冤种。
好巧不巧,季慈觉得,自己现在,可能,也许,大概,就是处于这种状态了。
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退到架子边上,离书案一及上面那些伤眼睛的东西远远的。
这些,还是留个李稷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