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道观赶回来,明明只需要两个时辰。
可那一次,谢施整整在城外耗了一整日。
若他能够早回来一些时日,是不是平山侯的腿,就能够抱住?
可没人敢说。
谢大人年少成名,先王亲赞他,是辅国之贤才。
大家都相信他说的,他没赶回来,是有人在路上动了手脚,那一日风雨大作,在回昱陵闭经的那一条路上,突然有一块大石头将路堵住了。
纵使后来有人发现,那不远的地方,其实还有一条小路,能够达到昱陵。
这件事季慈可就真的要为谢施叫一声冤枉了。
因为那条路,是穆靳柯带着人亲自拿树枝草堆藏起来的。
“你猜怎么着!”
暗十四不情不愿被季慈支使出去,兴高采烈地回来。
“怎么了?”
茶几上的一堆杯子,自然是为了装模作样,真正的小菜是桌上的山榛子,真正的正菜,是暗十四带回来的消息。
“平山侯和谢大人在府里吵起来了!”
暗十四描述,那话里藏刀,阴阳怪气的。
那个茶杯摔得如何响亮,吓得他蹲在房梁上差点滚下去。
谢施是如何甩着袖子怒气冲冲就走出去。
季慈边听便眯眼。
没笑出声来,毕竟还是要在意自己的形象。
暗十八走出来把手舞足蹈的暗十四拖回去。
想来暗十四已经全然忘记,他们其实是李稷为了监视季慈派过来的暗卫,而不是送给季慈支使的侍从。
李稷进来时,季慈桌上的山榛子剥好一盘,堆得整整齐齐在盘子里,把暗十四拉出来让他从头到尾又讲了一遍。
这正菜,吃得季慈可算是舒坦了。
她肯定是不能现在带着弓箭给谢施来上一箭的。可恶心人,她是专业的啊。
“何事如此高兴?”
李稷相当自来熟坐在季慈旁边,伸手就将季慈堆在最上面最好看的那一颗山榛子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暗十四闭嘴了。
他不敢让李稷知道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