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了燕叔一眼,似笑非笑,“燕叔的马不行,不若让报信的人骑我的马去。”
“是随王上征战沙场的戟奴,日行千里,夜行百里而不见疲倦。想必景国军中见到戟奴,就连通报的时间都省下来,又为燕叔节约一点时间,不知道傍晚,是不是能够打破您虚妄的幻想。”
燕叔气得用力拍了一下身下椅子的扶手。
季慈嘴里的嘲讽之声,他怎么可能听不见。
她竟然是真的一点都不害怕李稷知道她暗地里的勾当。
为何?
还有她的马。
燕叔就是再无知,也不可能对这匹在诸侯国赫赫威名的坐骑没有耳闻。
这匹马,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已经成为李稷的象征。
诸侯国之中,谁不知道李稷那匹在战场上热衷于用它那粗重铁蹄把人一脚踩死的坐骑?
诸侯国相互打了这么多年,谁家都有几个被戟奴踩死的将军。
可季慈说什么,戟奴如今在她手上。
李稷竟然连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坐骑也借给她了?
燕叔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话。
偏生季慈并不放过他。
“怎么,燕叔这下子又不报信了。你若是不报信,不若我亲自回去一趟?只是我这一回去,就不是报信,而是告状了。”
季慈脸上从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笑容,要是听不到她说话的人,恐怕还以为她好声好气在同燕叔商量什么事情。
——倒也算得上商量。
“你骗了平山侯?你是景国王上的人。”
燕叔觉得自己终于弄清楚了。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季慈摇头,“我没有骗平山侯。我若是骗了他,他为何相信我?还将你们的谋划告知与我?”
“那你便是骗了景国王上。”
燕叔言语间已经有些气恼。更加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季慈的思维了。
“自然也不是。我若是骗了景国王上,又怎么敢让燕叔去报信?”
如此这般,两边都没有骗,那是为何她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
他想问,可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知道。
季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