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说话却有一种相识许久的老朋友的感觉。
不,应该是老对手,作为博弈不下百次的对手,他们似乎对对方的手段都很了解。
马车上。
“水里下毒、偷书信玉佩印鉴、马厩草料放巴豆、放火烧书房……还有……”
“说。”
属下咽了咽口水,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打开后,一个草人上面贴着纸条,插满针,躺在里面。
“您的小人,被藏在了床下。”
马车里,此刻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寂静。
“呵,先生手段依旧……无所不用其极。”摄政王嘴角轻轻一扯,透着杀气。
看向一直戴着兜帽低着头的人,突然伸手将帽檐挑开。
本以为会见到满脸沟壑的老人,却不想一张清秀精致的少年映入眼眸。
属下在上位者摆手示意中默默退下。
双目对视,一个淡漠中透着佛系,一个冷漠中尽是晦涩难懂的深意。
“你如今年岁几何?”
凌陌身穿过来的是十八岁的自己,如今两年过去。
“回王爷,再有两个月便是二十。”
看着少年半披的头发,卫拂衣有些想笑。
还未加冠的年纪,就让他如此狼狈应对,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让她成长起来,自己怕是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所以——
杀了吧。
看到反派眼底的杀意,凌陌大脑的警铃声大作。
无论是男配手握的小说剧情,还是凌陌到这个世界的系统剧情,都没有提到摄政王抓住自己的事。
所以当初在茶楼她存了侥幸心理,说不定是意外呢。
但事实,日理万机的摄政王,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到仿佛呼吸一下就会降低自己格调的地方。
凌陌在担心自己该如何自救时,马车猛地急刹车。
车厢剧烈晃动,然后停下。
车里的凌陌重心不稳,两壁又离得远,她直接飞扑向前,眼见要脸朝地摔个狼狈,一个有力的胳膊伸出来,拦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