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说了,他正难受嘞!”
“难受可以朝北受,要不你领着他,上李子北家一趟?去给他洗洗脑子?看那个书呆子能有啥妙招!呿,没准他自己一地鸡毛嘞,你不怕他带坏红旗?少和这种人扯犊子!”
李红霞冲李宜忠翻个白眼,“说醉话,攮醉腔(枪)!一天天就知道歪屁股喝!早晚醉死在上面!”
牛芳芳张大嘴,满脸惊愕: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皆冤仇!
“大,你咋就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李红霞把镰刀掷在地上。
“呀呀,你又跳出来作甚?你不要做梦想屁干吃啦!就那拧种,平时都不待正睁看你,你还替他打抱不平,你藏着掖着啥心思,我看得明镜似的,你老子也年轻过,象你现在一样情窦初开,可有屁用?我问你:你看见过他家祖坟上冒青烟没?他李建木就是瓜一个,外大外向,这还没走到那一步呢,你咋就跟醉憨子一样:东倒西歪!李瑞芹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结果如何?都结婚晚上,还恬不知耻一路狂奔,去学校找人家,结果呢?全是她想当然!你想步她后尘,城市里缺少她那样的?一抓一大把嘞,我是一碗凉水把他看到底了,他要有大学命,我用手掌心煎鸡蛋给他吃!哼哼!可惜了!”他举起熊掌一样厚实的手,扎煞着,翻过来,调过去看,“一双大手,无用武之地啰!”
“红旗考不上,我三年前就知道,你知道为甚?”
“没听你说过,你就吹吧!”
“我吹?我问你,李红旗自从跟李子北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他看的都是什么书?是不是斜书?考试考不考它?正书都没学好,你一门心思看斜书,能行才怪嘞!”
“那北爷也一天倒晚看斜书,人家怎么就考取了县高中,整个三木公社,你放眼望去有几个?”李红霞据理力争,“种不出庄稼,你嫌地斜,人家怎么越看越来劲?在县高中,人家都是头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