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样说:姐就饶了你!走啦!”一摇三晃,并且哼哼着曲调,“巧儿我自幼找呀么找婆家,……”
“叭!”李红旗撇撇嘴,摔上门,把不满扔到门外。
“你小子,摔哪个?龟儿子!”
那脚步声远去了,“她妈的,什么玩意儿?又老又丑,算个啥鸟!”他虽打定主意要走,但得等李宜忠回来,至少要告诉父亲一声,至少他同不同意,都不重要,他开始想两个人了:嵇氏姊妹。
炊烟从门缝往外挤,有些争先恐后的意思。
“小哥哥,架架事,没得油啰,初来乍到,还请观照!”女人勾着身子,把脑袋露进来,一只小碗,象波浪鼓在她手上翻转。
“你要干啥子?”李红旗正在炒菜,皱起眉。
“借油的来了,借点呗?没那玩意儿,味就寡多了,帮个忙,姐有数,不白帮,你是不是寂寞?姐也可以那样帮你嘞!一觉解千愁,你那样过女人吗?我看你就是生瓜蛋子,吃过一回,你就想第二回嘞!”
“滚!你咋这么龌龊呢?”
“古往今来,不就那么龌龊来龌龊去?都那么龌龊了好几千年嘞!我们也算有缘,我一来就做了你的邻居!滚不了,我是走着来的!要不你滚一个我看看,怎么个滚法?是轱辘那样滚?装什么日本(一本)正经?你要不借,我就大喊,让人都来瞧瞧:你是如何欺负我的! 要试试?”女人动作熟练摇碗,有恃无恐的样子。
“要点儿脸行不?”
“不行!脸皮厚,能吃肉;脸皮肖(方言:薄。),挨千刀。”
“自己倒,倒完滚!”李红旗锅铲在锅里磕击出声响来。
久没回家,家有一种陌生感,我妈我妹包括小弟,都很亲切,只有糟老头子远远看着我,不声不响,继续着他摘草的营生,他习惯蹲在那儿,摘拾来的棉花上碎草,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