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惜年终究是没有忍住,声音也提高了不少,眼眶通红,倔强的看着尧帝。
“孤说过了,待宁氏醒来之后,自会查证,何况麟趾宫的奴才已经被押走,夏珏也会审问,你如此急于给宁氏定罪,是为哪般?”
尧帝淡淡语气也冷了下来,眉眼间俱是不耐。
“妾是为哪般?陛下忘了吗?妾的姐姐,二皇子的生母,明惠夫人,是如何离世的?
剖腹取子啊,若非宁氏狠毒,姐姐她又如何会在生产之时,如此艰难,最后不足二十便早夭。”
郑惜年的眼泪终究没忍住流了下来,那是她的姐姐啊,即便是死,都死得那般难看,那般屈辱,她为何不能讨个公道?
提起明惠夫人崔婉瑜,尧帝的脸色阴沉了,再看看郑惜年面露悲切,终究是软了语气:“麟趾宫的奴才随你处置,至于宁氏,她的命必须留着,孤也可以允诺你,她有生之年,不再晋位。终生都是贵嫔之位,麟趾宫闭宫,如此,你可满意?”
“陛下,妾求的是个公道,宁氏作恶多端,即便她有了身孕又如何?难道有了身孕便可以掩盖她的恶行吗?妾只想把一切都公之于众,宁氏犯下的罪孽,她不能逃脱。”
郑惜年倔强的仰起头,她绝不退步,即便眼前是手掌大权的君王,她也不让步。
“郑卿,孤已经做出了让步,你不要不知好歹,宁氏有孕,受不得刺激,此事不要再提了,跪安吧。”
尧帝忍着怒火没有发出来,只是想轻飘飘揭过此事,不予再提。
“即便陛下顾忌着皇嗣,可以留她一命,可等皇嗣诞下,宁氏必须受到她应有的惩罚,陛下若是一心维护这个罪人,六宫何安?今日无论陛下如何处罚妾,妾都认了,可妾决不能赞同陛下的提议,陛下若是一意孤行,妾便去请太后做主,去请百官做主,妾便不信,这蜀国律法是摆设不成吗?”
郑惜年显然是豁出去了,她便不信,陛下会为了一个罪人,与天下为敌吗?
“放肆,你是在要挟孤吗?”
尧帝浑身气势陡然一变,眼若寒冰,落在郑惜年的身上,仿佛冻住了她的骨髓与血肉,寸步难行。
“妾不敢。”郑惜年缓缓跪下,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