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为何不直接告诉小殿下?”随喜不解。
“康儿像他母后,心思缜密,他想必早已发现了,他自小长在宫外,即便见识到了民间的众生百态,可到底不曾真正了解后宫的尔虞我诈,孤的时间不多,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动手去做,只有这样,他才会真正的成长。”
尧帝的话语里全是舐犊情深,在这宫里,从来容不得等待,也容不得仁慈。
“那柳御医那里,需不需要奴才去叮嘱一番,小殿下到底入宫不久,奴才怕小殿下一时承受不住。”随喜语气里带着担忧,陛下登基之时已经年近弱冠,小殿下才十五,还是小了些。
尧帝却是很有信心的笑了起来,说道:“他是孤与皇后的儿子,怎会如此胆小?孤便是要让他迅速成长,孤护不了他多久了,这万里山河,孤已经为他荡平所有障碍,他的未来,总有坎坷,可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况且,孤还在呢,怎会容许有人真的伤了他?”
尧帝的话语里带着一丝霸气,他的儿子,生来便是要坐上这最高位的,他也有那个能力,这一点不容置疑。
随喜眼神暗了暗,陛下还不到四十,却已早生了去意,这又何尝不让人悲伤?
随喜想着,竟掩面痛哭了起来,看的尧帝一阵嫌弃。
“哭什么,这是孤要走的路,康儿也有他要走的路,至于你,孤自然也会安顿好你,不会让你晚年没有依靠。”
“陛下,奴才没有哭,奴才,奴才只是……”只是什么?只是看见了陛下的未来,看到了陛下终于要解脱,他心里酸酸胀胀的,很难受。
陛下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陛下了,可他不想要陛下给他安排的面面俱到,他只想要一辈子伺候陛下,如今看来,却是奢侈了……
“况且,你以为柳禹城真的忠心于孤吗?”良久,尧帝幽幽吐出这么一句话,语气淡然,全然不在意随喜的惊愕。
难道柳御医不是陛下的人?这怎么可能,若不是陛下的人,留在陛下身边多年,陛下岂不是危险?随喜眼中的震撼不言而喻。
若是陛下所言为真,那这么多年,他这个御前大总管岂不是成了摆设?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