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瞬间变得空荡起来,只有尧帝和李元康,以及跪在下首的李元睿。
“你可还有什么话要与孤说?”尧帝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元睿,开口说道。
说,说什么呢?他一个已经被废弃的皇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过,他还是想问上一句。
“父皇,儿臣想问父皇,父皇是因为祁氏余孽要废弃儿臣,还是因为其他事厌弃儿臣?”李元睿的眼睛是满是执着,他紧紧盯着尧帝的眼睛,祈求一个答案。
“有什么不同吗?你为了一己私欲,谋害兄长,孤不该废了你吗?你为了一己私欲觊觎皇位,勾结祁氏余孽,难不成要孤网开一面?你明知孤对祁氏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为何还要如此做?”
“父皇,若说儿臣不知那人是祁氏余孽,父皇可信?”
“你做下错事,如今竟还不知悔改吗?孤留了你一命,你便该感恩戴德,日后在养性斋,好生为你做下的错事赎罪吧,你的大皇兄因你之故含冤而死,你竟还如此冥顽不灵,去吧,孤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咳咳……”
尧帝一番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没有正面回答李元睿的话,却也让李元睿明白了,信与不信都不重要了,祁氏余孽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只因为他处处与嫡子争锋,父皇或许早就有了废弃他的念头,父皇,在您的心里嫡子便这般重要吗?
那儿臣算什么呢?一块踏脚石吗?
“儿臣告退。”李元睿恭敬的磕完三个头,转身大步离去。
十六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可身为皇子,却让他过早领略了世间的残酷,起起伏伏十几年,
也让他明白,原来皇家真的没有亲情,不,或许是父皇的慈爱之情只给了李元康一人,是他执着了……
“咳咳……”李元睿的身影离开之后,尧帝便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仿佛刚才大权在握,睥睨天下的样子只是镜花水月,如今病体孱弱,不堪一击的他,才是最真实的模样。
“父皇。”李元康担忧的唤道。
“康儿,父皇无事,不必担忧。”尧帝看着眼前最心爱的儿子,即便不过十六岁,却已初见峥嵘,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