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满眼都是雪白。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偏偏大河村内死气沉沉,众多村民围在一间低矮的房屋前。
村长黄友福杵着拐杖,挡在门口,不让门内的人可以出去。
“大妹子,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只是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大家都揭不开锅。”
“你说好的年底,我们也给你时间,一拖再拖,继续这么拖下去,娃上学可都没钱了。”
“是啊,林家妹子,你要是真没钱,几块钱也行,我们割一刀猪肉也行啊!”
房屋外,人声不断的传来,房间内却格外的冷清。
昏暗的房间内,四处都在漏风。一张泛黄的棺材上面,搭着两张门板,这就是这家全部的家当。
从门板上起身,林晓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墙壁上全是稻草和黄泥混在一起,依稀还能看到用棍子戳出来的痕迹。唯一的色彩,就是墙上钉着的挂历。
仔细看墙上的挂历,上面已经撕开不少,鲜红的大字冲入眼帘。
“91年2月8日,小年!”
不等林晓继续回忆,门口的人声再次响起。
“村长,求求你们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凑齐钱还给你们。”
“还?你用什么还?”
“就是啊!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怎么还?要是林德福还好好的,这点钱我们也不至于上门要,可现在你能怎么办?”
“要我说你要不就去镇上发廊,反正你这身段也不错,忙个把月,这七八百块钱不就来了吗?”
四周哄笑声不断响起,有调笑的,有看热闹的,还有冷漠的恶毒嘲讽。
林晓从床上爬起来,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脑海内的记忆也浮现,91年的除夕,正是他家破败的开始。
为了供给他读书,家里借了一大笔钱,为此父亲不得不外出打工。也正是因为如此,操劳过渡的父亲一次不慎操作,从三楼上跌下,摔成了高位截瘫。
原本家里就不富裕,为了给父亲治病,更是雪上加霜。
除夕夜那天,家里吃完团圆饭,父亲瞒着众人喝下农药,当场不治身亡。
而母亲也被逼债的逼疯,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