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水花扑面。
李泠杏眼圆睁,狠狠剜他一眼,扬手甩动湿发的模样,恰似风中折损的水仙,清凌凌的水珠在日光下迸成细碎珠帘。
杨炯望着那转瞬即逝的柔美,不觉怔在原地。
“登徒子!” 李泠声若游丝,不知是因溪水刺骨,还是羞愤难抑。方才两番泼水,早已耗尽她气力,此刻指尖仍在微微发颤。
偏生那药性又猛然反扑,恍惚间,竟觉杨炯沾着水珠的睫毛,在水光潋滟中生出几分俊逸来。
这般念头刚起,李泠便惊得花容失色,慌乱间拼命摇头,似要将这荒唐思绪甩去。心一横,如受惊的白鹭,整个人没入水中,只留溪面漾起圈圈涟漪。
杨炯立在溪边,望着水中人影,直叹造化弄人。
若不是念着此地偏僻,恐再有宵小趁虚而入,他哪肯折返回这是非之地?见李泠在寒溪中渐稳了些,只道这溪水或能压制几分药性,便耐着性子驻足观望。
初时,李泠还能挥袖拨水,与他斗嘴几句,渐渐却没了声响。但见她如折翼的蝴蝶,歪歪斜斜栽入水中,再无动静。
杨炯心头一紧,也顾不上许多,足尖轻点便跃入溪中,铁钳般的手扣住她皓腕,将人提至水面。
“你可还清醒?” 杨炯急声问道,却见李泠双颊染着桃花般的绯色,周身滚烫似火,娇躯一软便瘫在他怀中。
她气若游丝,眼眸带水,嗔道:“你……你速速离去!”
“说的什么糊涂话!” 杨炯捏了捏她滚烫的面颊,见她蹙着眉要恼,却又没了气力。
李泠迷离的杏眼半睁半合,樱唇微启,吐出的气息带着灼人温度:“何苦留在此处……自讨没趣……”
那语调婉转,似嗔似怨,更添几分勾人心魄的意味。
杨炯心下一惊,只觉怀中娇躯软若无骨,被溪水浸透的襦裙紧贴着玲珑身段,发间水珠顺着天鹅般的脖颈滑入衣襟,在莹白肌肤上蜿蜒出一道晶亮痕迹,令他心头颤抖不已。
杨炯强压下躁动,板着脸道:“若将你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