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长揖不起,语气中满是无奈与辛酸。
杨炯抬手虚按,打断苍松子絮语,眉间凝着寒霜,冷笑道:“若要与王府周旋,须得先明白。我王府最恨背叛二字。正一教的下场,你且仔细瞧着,莫要步了后尘。”
苍松子如遭雷击,忙不迭躬身作揖,声气发颤:“侯爷教诲,贫道没齿难忘!”
见他噤声,杨炯挑眉冷笑,袖口拂过苍松子发颤的肩头:“与人谈条件,却不知先表诚意?难不成要我三请四催?”
话音未落,尾音已带着几分森然。
苍松子浑身一震,这才如梦初醒,急得白须乱颤:“是贫道糊涂!邹鲁那厮暗示全真与正一为李泽造势,还命我等安排高手,混入后日曲江学子开考宴。只是具体图谋,他语焉不详,只说静候消息。但瞧空性那神神秘秘的模样,定是知晓内情。”
杨炯眸光骤冷,思忖片刻,忽轻笑出声,却似冰棱相撞:“原来太后想借清明开考宴大做文章,拿先帝说事,削弱两位公主声望,再捧李泽上位,好弄个三足鼎立的局面。”
说罢忽而逼近,寒星映在眼底,“只是她调遣佛道高手混入,莫不是存了强取豪夺的心思?”
苍松子大气也不敢出,只听杨炯又问:“此番你带了多少人马?”
苍松子忙回道:“共一百精锐,其中三十人已达登堂入室之境。”
杨炯闻言抚掌而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道长既诚心投靠,可愿递个投名状?”
苍松子听闻此言,惊得银须乱颤,面上血色尽褪,颤声道:“侯爷明鉴!今日之事,早已满城风雨。若老道再行反间之计,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杨炯闻言嗤笑:“这便要问你自己了。世人信与不信,全在你是否堪当大用。好比那玉,即便有瑕,若举世难寻,旁人也只得捧着供着。如今正一教折了华龙真人和王灵枢,道长若还瞧不明白局势……”
苍松子垂眸不语,只觉夜风卷着枯叶扫过脚踝,寒意顺着经脉直窜心头。
良久,他艰涩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