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微怔,思忖片刻道:“前些日子听闻她在整顿朱雀卫,一门心思要蚕食南诏土地,连着上了好几道折子,催着补充军饷兵员。”
这般说着,抬眼望向杨炯,不解道:“你怎突然问起她来?”
杨炯闻言,神色愈发凝重,追问道:“朝廷可应了她的请奏?”
文竹轻轻摇了摇头:“哪能轻易应下?南诏之地在那些公卿眼里,山高路远、民刁地瘠,经营起来费时费力,稍不留神便是养虎为患。何况长公主管着户部,岂会眼睁睁看着李泽羽翼渐丰?”
她顿了顿,又道:“听说李泽为这事没少与长公主争执,最后不欢而散。后来他动用职权,说动枢密院拨了些军械钱财给七公主。只是那数目有限得很,满打满算也只够千人用三日的。”
杨炯攥住她的手不自觉收紧,急声问道:“可曾派人追查这批物资去向?”
文竹被捏得微微发疼,却也知他心急,忙回道:“早派人盯着了!一路跟到岭南,各州府查验下来,确实分毫不差。”
见他眉头紧锁,试探着问道:“你莫不是担心七公主暗中回京?可就算她带着那点人马,加上邹鲁的领军卫,拢共不过两千人,哪里比得上咱们金花卫、麟嘉卫?况且莱国公刚带回一千熊罴卫精锐,他们能翻起什么风浪?”
杨炯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喃喃自语:“是呀,这点人马能干什么?可若没图谋,邹鲁怎敢大张旗鼓勾结江湖势力?曲江池的这场开考宴,他们到底藏着什么算计?莫不是真要鱼死网破……”
文竹见他这般忧心忡忡,抬手轻轻抚平他眉间褶皱,温言劝慰:“快别想这些烦心事了。曲江池就在皇宫西南,来赴宴的学子虽有两千之数,可都是些文弱书生。况且皇城各处要道已由殿前司牢牢把控,咱们占着主场之利,还怕他们不成?”
杨炯听了这番言语,细细思量,倒觉自己一时多虑。他垂眸在心底将全盘计划反复推演,确认无一疏漏,方沉声道:“明日曲江池宴事关重大,须得严丝合缝。唯有震慑住这些心怀不轨之徒,大华内部才算安定。”
文竹轻轻颔首,忽而将身子偎入他怀中,柔声道:“今日这许多事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