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淑眉梢轻挑,“倒要听听是何处变了?”
“更豁达通透了些。” 杨炯望着她,目光坦诚。
李淑先是一怔,继而掩唇轻笑:“怕是哄我别给你添乱,才拣着好听的说吧?”
“哈哈哈!” 杨炯摸了摸鼻尖,神色尴尬,“倒叫你瞧出破绽来了。”
与李淑相处久了,杨炯也琢磨出些门道。她那双桃花眼最是传神。若眸光清澈,隐隐含着哀愁,便是记忆中温婉的模样;可一旦眼波流转间透着狠厉与妩媚,便似换了个人一般。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偏生在她身上融合得天衣无缝,倒叫杨炯费了好些心思,也参不透其中缘故。
李淑嗔怪地瞥他一眼,故意放慢脚步,轻声问道:“你当真要这么做?”
“做什么?” 杨炯装傻充愣。
李淑双手交叠于身前,恢复了端庄持重的公主仪态,似笑非笑地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要想猜到你要干嘛,简直不要太容易!”
杨炯闻言驻足,饶有兴致地挑眉:“哦?那我倒要听听看!”
李淑狠狠剜他一眼,斜倚着红墙,唇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好个会装糊涂的!潘简若近日频繁往来金花卫与麟嘉卫,你送谭花归家那日,李泠一回府便下令暂缓收服北方武林门派。这些事,你当我瞧不见?能把长安城里有名的母老虎、出尘如仙子的八妹,都哄得团团转,倒真有你的!”
“你这是诽谤!” 杨炯立刻挺直腰板,义正言辞道,“不过是寻常往来,我们顶多算个朋友交情!”
李淑冷笑一声,懒得与他争辩,只轻哼道:“御史台羁押田伯光,你派人日夜盯着田甜,又暗中收拢佛门势力。我方才瞧着,潘帅亲自镇守宣德门,殿前司守卫足足比平日多出两倍。
你这般大动干戈,能为了什么?你向来心软,断不会对我和李漟动手,更不会轻易动李泽。眼下最不安分的,可不就是皇太后?
那日你故意在她面前言辞张狂、针锋相对,不就是在敲打她,让她趁早收手?”
杨炯凝眸望着眼前人,只觉她生得天下无双也就罢了,偏又冰雪聪明,直叫人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