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利刃般戳中李淑,她眼眶瞬间泛起水光,浑身气得发颤,一狠心,抬起绣鞋便要往他脚面踩去。
杨炯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笑意,侧身灵巧避开,顺势将她拦腰抱起。
李淑只觉天旋地转,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四目相对间,杨炯眼中满是威胁,偏她性子倔强,仰着玉颈,倒像那冰天雪地里傲然挺立的红梅,任他折枝也不肯低眉。
恰在此时,宫墙外传来细碎脚步声,李淑脸色瞬间煞白,拼命挣扎起来,却被杨炯牢牢压住,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笑:“还嘴硬不?”
李淑终是泄了气力软在他怀里,泪珠儿混着口脂蹭在他襟前,倒像揉碎的梅花般凄楚,哽咽道:“你若真当我是妻子,怎舍得让旁人看我这般狼狈?”
杨炯听了这话,心里顿时泛起一阵不忍,讪讪松开手,小心翼翼替她整理凌乱的衣衫,轻柔地拭去泪痕。
末了,他牵起李淑的手,默默往曲江池方向走去,晨光洒在两人身上,映得影子长长叠在一处,倒无端生出一丝和谐意味。
李淑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忽而幽幽一叹:“你当真不好奇,我为何巴巴寻你来?”
“有何好奇?” 杨炯头也不回,沉声道,“今日曲江宴,你与李漟都得安分守己坐在我身旁。谁敢生事,我便抓谁回家生孩子!”
李淑闻言先是一怔,继而掩唇轻笑:“你就嘴上硬气,你敢吗?”
杨炯猛地驻足,一把将她扯到身前,目光灼灼盯着她眼底波光:“说!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李淑仰着天鹅般的颈项,唇角挂着狡黠笑意:“我助梁王除去颜夫子,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昔日盟友也作鸟兽散。你说,这笔账该如何算?”
她歪着头,活脱脱一副耍赖皮的小模样。
杨炯又气又笑,没好气道:“这无赖劲儿跟谁学的?有本事找父亲理论去,寻我撒什么气?”
“你——!” 李淑气得胸脯起伏,狠狠瞪他一眼便要转身。
杨炯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柔荑。任她如何挣扎,只温声道:“兰陵,颜夫子既已伏诛,寒门学子各寻出路。如今你麾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