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反手紧紧搂住杨炯脖颈,说什么也不松手。
“你作死么!抓着我作甚?” 杨炯低喝一声,一把推开她便要往外跑。
杨炯心里透亮,皇宫那晚是趁其不备,竹林那次是李泠中了春毒,自己又有救命之恩在身,才算侥幸脱了干系。
此刻李泠正在气头上,若真动起手来,自己哪里是她对手?听着头顶 “砰砰” 声响,只觉后颈发寒,哪里还顾得上旁的?
“天杀的!” 李溟的尖叫混着杨炯的闷哼,一个挣命要逃,一个死死抱住他腰身,两人在狭窄的石桌下挤作一团。
慌乱间,李溟另一只绣鞋早不知去向,只得光着脚踩在杨炯靴面上乱蹬。
楚灵曜蹲在桌角探出头来,恰好看见李溟仰起的绯红小脸与杨炯交缠在一起,小姑娘霎时红透耳根,抓起地上的油纸伞骨便往桌底乱捅:“你……你们做什么呢!”
李溟慌乱中一脚踢去,伞骨没踹中旁人,却结结实实踢在李泠小腿上。
李泠吃痛,气得翻身落地,一脚踹开石桌,甩了长鞭抽出长剑,竟是动了真格。
李溟趁机从桌底钻出,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倒比平日多了几分柔弱之态。
“八妹这是恼了?” 她赤着脚,故意用足尖勾起地上的锦袜,猛地抛向一旁呆立的杨炯,眼波流转间尽是促狭,“莫不是见我与妹夫亲近,吃醋了?”
李泠冷笑一声,剑光如电,那飞向杨炯的锦袜瞬间碎成齑粉。
她一把扯过杨炯,声线压得极低:“你乱看什么?我不比她好看?”
杨炯一愣,目光不由得飘向她足尖,脑海中倏地闪过那日所见的秋水凝眸,春山含黛的足韵,鬼使神差般竟脱口而出“呃……确实!”
“确实个鬼!”李溟耳尖得很,听他说自己不及李泠,抬脚便踹。
李泠凤眼一寒,剑尖直取李溟脚踝。
杨炯惊得慌忙攥住她手腕,急道“你要她命呀!”
不想李溟不承他情,反朝他臀上踢来。可怜杨炯夹在中间左躲右闪,冷不防后领一紧,竟被楚灵曜拎小鸡似的拖出战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