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可知道此事?” 副将怯生生问道。
萨迦瞪眼骂道:“这种事如何能让公主知晓?你是不想活了?记好了,事成之后,今日参与的人都得灭口,一个不留!善后事宜我爹早已安排妥当。大勃极烈那几个朝中党羽自会成为替罪羊,等公主回来时,大局已定,她也只会象征性的责骂几句罢了。
你当公主真的浑然不知?她近日在外奔波政事,所为何来?不过是等着咱们做下属的悟透她的心思,替她除去隐患!有些事不必说破,你看到了、办妥了,自然能得重用,这便是官场的道理!”
副将恍然大悟,忙不迭称叹:“少爷高明!”
萨迦摆摆手,笑骂道:“少来这套虚头巴脑的!赶紧催兄弟们加把力。原以为那大勃极烈是个柔弱女子,没想到藏起身子来倒这般厉害。”
副将连连称是,再不敢多言,亲自督军四下围捕。
叶枝在林间跌跌撞撞地奔命,冷汗混着雨水顺着后颈直往下淌,腹中的钝痛却愈发清晰,每跑一步都似有钢针在绞动。
恍惚间,她竟觉腹中胎儿轻轻动了一下,惊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泥泞里。那微弱的胎动此刻却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叶枝咬破干裂的唇,将沾着草屑的指尖塞进嘴里,硬生生将呜咽咽回肚里,随手抓了把野果便往口中塞,酸涩汁液混着血味在舌尖炸开。
她早不是当年那个柔弱女子,自怀了这孩子,便如母狼护崽般浑身是胆,不过是再闯一回鬼门关罢了。
这般想着,她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半旧绣鞋,柔声道:“儿子,娘定要带你回家。”
话音未落,已隐入漆黑的林海深处。
三日后,叶枝的裙裾早已被血水浸透,绣鞋不知丢在何处,脚底满是水泡和血痂。她蜷缩在海边礁石后,听着追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咸涩的海风卷着鱼腥扑面而来,令她几欲作呕。
叶枝咬破舌尖,用血腥味驱散昏沉,解下腰间罗带,将未缝完的小鞋紧紧绑在贴腹处,一双眼眸冷得似冰,静静盯着渐渐逼近的火把。
“在那儿!” 一声厉喝划破天际,箭矢如暴雨般破空而来。
叶枝银牙一咬,再不停留,决然转身,跃入大海。
冰冷的海水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