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挺直腰背如青松立雪:“你们当我是在意气用事?是在逞血气之勇?大错特错!倭人本性畏威而不怀德,今日敢算计我等,明日便敢向大华张牙舞爪。我等须得一战定乾坤,叫他们、叫周边诸国都睁睁眼睛瞧瞧,得罪麟嘉卫、得罪大华的下场!
若此时撤兵,非但功亏一篑,更叫那些宵小之辈以为我大华可欺。这等后果,我杨渝断断不容!”
“少夫人,您说的道理兄弟们都懂!只是您的身子骨和小少主……”陈三两满面忧色,话音里尽是惶急。
杨渝抬手止住他话头,沉声道:“既入了杨家门,便要有这觉悟!弟兄们能舍生忘死,我杨渝岂能例外?日后我这儿子更不能例外!若有谁坏了这规矩,便不是我杨家血脉,更不配做麟嘉卫的儿郎!都听明白了?”
“明白!” 众人齐声应和,皆是咬牙切齿,声如洪钟。
说起杨渝,众人哪个不知她的性子?虽出身天波府,却全凭一刀一枪挣来今日地位,据说枢密院的军功册堆得足有一人多高,军中谁人不佩服。
她平日里最是要强,偏生又执拗,总说女子领兵须得比男子更狠、更能吃苦。弟兄们能吃的苦她必能吃,弟兄们能受的罪她必能受,否则何谈与众人同生共死?
见众人不言,杨渝又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即刻开拔,若因我一人误了麟嘉卫的威名,便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是!” 众人挺直脊梁,轰然应命,只觉热血冲顶,连周身骨骼都止不住发颤。
说罢便依次退出帐外,个个战意盈胸,整军待发。
一寸金咬了咬唇,上前搀住杨渝,低声道:“少夫人,您有孕的事,我已修书告知家中,您受伤的情由,我也不能隐瞒。”
杨渝淡淡一笑,打趣道:“合着你们都欺负我还未过门?待我进了门,定要好好整治你们这些不听话的!”
一寸金闻言,眼底掠过一丝痛楚,喉间发紧道:“少夫人,您须得顾着身子,更要念着小少主。再者……远在长安的少爷,还日日盼着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