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听那话中意思,琢磨着出声:“所以现在的情况下,殷家和皇后的事情,马上就要有定论了?”
“是。”
霍听潮颔首:“没有太子出面的时候,一切基本毫无进展,但现在太子主导,还十分配合。
其余与殷家以及皇后有关的官员也见势不妙,一边倒地攻讦殷家。
殷家是求救无门了。
最多再有七八日,一切审定,会有定论。”
“那也快了……”阮江月看着霍听潮问:“如果审定,按照南陈律法,殷家和皇后会得什么判决?”
“殷家所犯罪行罄竹难书,罪恶滔天,依南陈律例,控要满门抄斩。至于皇后,也会废为庶人,与殷家同罪。”
阮江月沉默片刻,眉心轻拧:“判了他们自是大快人心,可却还留下一个烂摊子,收拾起来艰难。”
霍听潮笑:“哦?艰难?”
“难道不是吗?”阮江月朝他看去,“方才我看了那名册,虽然不是很详细,可我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
整个官场几乎一半的官员都要换,可谓是大换血。
这种换血的情况,与任何朝廷来说都是棘手之事,稍有不慎旧患生新疮。”
“是的。”
霍听潮点点头,“所以未来数年,任重而道远。”
他轻轻握住阮江月的手,拍着她的手背,语气温柔安抚:“咱们尽力做,能做多少是多少。”
“……”
阮江月眉心微蹙,望着霍听潮的眼神有点疑惑。
她感觉,他说这个话时候的语气,就像是个局外人。
如果说南陈是一江水,而他就是站在岸边的人,平静地看着那江水潮起潮落,水浪拍岸。
他可能会插手,但好像已经预见了结果。
他在南陈,又不在南陈。
而且他预见的那结果,好似……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阮江月彷徨地望着他,低声迟疑:“你觉得,可能……难救吗?”
霍听潮也回看着她,看了良久后,他什么都没说,只展开双臂将阮江月揽入怀中,轻轻拥着。
阮江月贴在他身前,耳朵正好靠在他心房处。
那里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