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从衣兜里摸了摸,颤巍巍递给他们一张记着号码的纸壳,“这是我的号码,你们修车花多少,我赔。”
初霜推回去,“不用了大爷,您先去看看伤势吧,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盛庭在一旁拍照联系保险公司,初霜仔细看了下大爷,确定他真的没事,给他拿了瓶水让他坐着缓和一下。
处理完事情回去路上,盛庭问她心不心疼车。
“车本就是代步工具,修修就好了。”
她一分钱都没管老人要,也知道那笔钱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负担得起的。
初霜忘不了老人当时无助又惶恐的眼神,心里挺不是滋味。
她轻叹:“我也有外公呀。”
盛庭静静凝视她好一会儿。
令他动容的是,当时初霜下车第一件事不是看车而是看老人家。
这点连他都做不到。
晚上初霜抱着清止睡着,盛庭在边上看着两张相似的脸,心里说不上来的后怕。
下午那会儿若是一辆更大的车,那他妻儿……
自从为人父后他开始害怕许多事。
任何意外和危险都让他担心。
抚过女人脸颊,温热的触感换来些许心安。
五月暮春,书灯昏昏。
他遒劲的钢笔字在日记本上落下:
“吾妻初霜,孚尹旁达,常处常新。”
“宾饯日月,愿君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