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口中,我是她儿子,这句话被卡在喉咙中。他感觉,如果他说了这句话,苏清河一定会毫不犹豫把他丢出去。
沈明夫妇灰溜溜地走了,背后咬牙切齿。
“今天的安保工作就交给大家了,麻烦。”苏清河全身卸了劲,仿佛方才气势刚强的不是她一般。
“苏小姐节哀。”
早上还有些阳光,现在天空就变得灰蒙蒙了。
苏清河跪在地上,一张张往盆里烧纸钱,灵堂内只有细微的燃烧声。
最宠爱她的小老太走了,这个家就真的没什么值得她眷恋的。
苏清河再开口时,带着些许的鼻音和浓浓的疲倦。“外婆,你怎么把我教得那么好,自己儿子反倒教不好。”
“不过他们还知道早点来,没让别人看笑话。不过,总归是看笑话的。”
纸钱烟雾飘来,苏清河只觉迷了眼睛,“灰糊眼睛,您别擦了。”
苏清河絮絮叨叨地讲了今天沈明夫妇的闹剧,一如在病房内给沈老太讲上学时的事。
宁安县是个小地方,沈老太应当是没有什么家底的,但在收拾遗物时,却发现了大笔资金和一家小娱乐公司的股份。
苏清河没要钱,被沈明一家以沈老太直系亲属为由拿走了。但是股份,沈老太却写明了是苏清河妈妈留下的,给苏清河。
没想到,沈明一家还是惦记得很。对于爱财的沈明来说,股份可是好东西。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苏清河不让了。
面对母亲生病,不想出人不想出力,甚至医药费都不交却来争遗产的白眼狼,苏清河只想说,凭什么让。
苏清河父母早亡,父亲那边不要她,是外婆把她带回来细心照料,还因此与沈明一家产生嫌隙。
外婆,就是苏清河心底的那道阀。在外面时,苏清河做事有分寸,想着不能让家里的外婆担心。
但现在,苏清河想,她可能无所顾忌了。
“苏小姐,有位自称是您小姨的女士在外面。”
“好,我出去看看。”苏清河看着手中最后一张纸钱烧完,才走出去。
外面确实站着一位女子,是沈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