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说话时不再少女的声音,和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骆槐才能感觉到她是四十多岁的人。
“他那时候年纪还小,十五六岁,小屁孩一个,也就个子比我高点,年轻气盛的,当着所有邢家人和宾客的面让你公婆下不来台,拉着我就走了。”
“当时还放了句话呢,堂哥你不娶的人,有大把人想娶都娶不到。我就问他,你不会也想娶我吧?”
“你猜怎么着?”
骆槐发现堂婶在提到堂叔里,眼睛都发着亮,总是忍不住笑。
她也不由自主跟着露出笑容。
“你堂叔那个脸啊,红得跟虾似的,眼睛到处乱瞟,我就说,小弟弟,你才十六岁,懂什么是娶不娶吗?他说他懂,他十岁就懂了。”
“等我们结婚那天晚上我才知道,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十岁的时候,早熟啊,太早熟了,我二儿子去年十岁生日,我追着他问在学校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弄得他看到我就烦,哎。”
唐竹一脸愁坏的表情。
“他听我大儿子的话,最后还是他大哥替我去哄,哎!”她看一眼骆槐,两眼放光,“我大儿子十九岁,你二十二岁,要是你是我儿媳……”
“咳咳咳!”坐在车里的堂叔听不下去了,赶紧咳嗽制止,伸头出来说,“你小心彦诏听见,上心了给咱家老大记一笔,老大无妄之灾啊。”
“好吧,彦诏这么喜欢小骆槐。”唐竹有点惋惜,她见骆槐的眼神有些发愣,上前捏了她的脸一把,“怎么听到彦诏喜欢你这么惊讶?”
“诏哥,他,他……”骆槐茫然抬头,“没有吧。”
是因为要进邢氏才不得不娶她。
唐竹笑笑,收回手说:“刚才那些事我可不是白告诉你的,我看你有段经历和我差不多,又不畏你婆婆的强权敢和我挥手说再见,才会想着借我的事告诉你,不值得。”
“那些但凡不顾你的感受,让你伤心的,都不值得,你完全可以只有自己,也完全可以继续往前走。”
“像我们这样的人有个优势,以前甜言蜜语听多了,后面就可以过滤掉大批只会说不会做的男人,不踩前边的雷。”
“我看彦诏不是油嘴滑舌的人。”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