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装病,昨个儿回去之后她该立马装病才对,而午后发现了那个奇怪的坛子之后才称病,那必定又和那古怪坛子有关了。
年世兰放下了手中南边上贡的葡萄,在丝帕上轻轻擦了擦指尖水渍,沉吟片刻后,对周宁海开口缓声道:
“召温太医来翊坤宫。”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温实初便躬身进来了。
“给华妃娘娘请安,不知娘娘是否身体不适?”
华妃朝颂芝抬了抬下巴,颂芝会意:
“娘娘入夜后身子不适,有劳太医来一趟,你们其他人先下去吧。”
“那下官这就给娘娘把脉。”温实初闻言不敢怠慢,拿出脉枕跪地开始给华妃诊治。
“本宫身子可还有法子医治?”
正诊脉的温实初闻言并未多想接话道:
“娘娘身子无碍,许是秋日里多食了些生冷之物,有些脾胃不适,下官开付药便可。”
“本宫身子明明久病不愈,你却说本宫身子无碍,是觉得本宫好糊弄吗?”
华妃收回手臂,忽然厉声责问,那声音冷冽不带温度。
温实初心头凛然一颤,几乎是立刻便想到了华妃的不孕之症,脸色苍白俯身跪地道:
“娘娘明鉴,下官许是医术不佳,但绝不敢糊弄娘娘啊!”
温实初此言十分聪明,若华妃所指是自己不孕之症,那便是自己医术不精没有诊断出来,便不是有意隐瞒。
“是吗?既然你医术不精,听说午后莞常在的病是你给诊治的,那本宫更要找其他太医再去给莞常在诊断一番了。若因你庸医误事,你说该怎么罚你?”
年世兰面容沉静,眸子里却有凛冽锋芒,她牵唇颔首看着一时惊恐的温实初,不等他回话又道:
“你怕什么,你小小太医医术不佳最多被赶出宫中罢了。只是”
年世兰直起身又往软垫靠了靠,似乎神情惋惜叹了一口气。
“若你伙同莞常在装病避宠,那便是欺君大罪,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了。”
温实初闻言如雷贯耳,直起身似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华妃,却很快察觉到自己失态,又俯身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