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绮,年世兰沿着福海往清凉殿去,秋来时节,明月高悬,年世兰淡看着偶然飘来的芦花随波逐流,衬得她凄清又孤寂。
颂芝只觉主子总是似有满腹心事一般,从前主子不笑的时候,浑身总是透着冷酷狠戾之气。
而如今的主子静默独处的时候,却总透着孤傲清冷的寂寥感。
她不明白为何从前的主子一心都在皇上身上,每日都有许多琐碎的事为皇上而忙,总是乐在其中。
如今主子总是一个人闷头忙着谋算,忙着布局,不再似从前那般自得了。
年世兰只觉明月万年不变,这中秋赏月也当真无趣,拢了拢袖子便回宫了。
行至宫道转角交汇处,却意外见到那一抹颀长清隽的身影,一时两人四目交汇。
此时四下静静无声,忽有残花轻轻掉落在年世兰衣襟上,弘历的目光被惊扰,惶然从年世兰眼中移开,只微微颔首无言转身离去。
他的目光再也没有了如天光云影的明净,也看不到如赤子般的清澈和温和。
年世兰心头一恸,她到底还是杀死了一个少年。
“弘历。”
年世兰低声轻唤,语中似有缱绻纠缠的意味,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弘历停下了脚步,但只微愣了一念,便转身躬身问道:
“华妃娘娘是有事要吩咐吗?”
年世兰只是任凭心意,唤出他名字那刻,她已经后悔。
她张了张口,神色闪避,正欲寻些借口之时,弘历却又再次开口:
“是什么话让娘娘如此难以启齿?莫非娘娘后悔昨晚的决定?是在跟弘历示好吗?”
弘历漆黑的眸子映着夜色,唇边那一抹意味深长的邪魅笑意,透着危险和凛然。
“并没有,四阿哥请谨言慎行。”
她听出弘历语中的嘲讽和调侃,这样的弘历让她感到不安,甚至让她害怕。
弘历俊眸微抬,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脚步也一步步逼近她,年世兰只下意识地后退,只是那花盆底高陡,她只微微挪后了一步,便只觉背后是宫墙冷硬的触感,弘历高大的身影便笼了上来。
印象中除了在假山石缝中,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