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只轻抬纤细玉手,柔婉轻浅拂过腮边泪水。
“短期内,他不会再威胁到本宫了。”
弘历此人心机深沉,敏感执拗,若是强硬压制,他便很容易如今晚这般负气斗狠,意气用事。
眼下只能利用他待自己的情意,稳住安抚他,今日看来,此法已经奏效。
眼下西北已有异动,哥哥回朝在即,她无心再多树敌,且是弘历这样的劲敌。
待圣驾回銮,宫规森严,两人牵扯少了,自然便淡了。
毕竟年少无知的情事,就如这一季绚烂的夏花,总是热烈又短暂。
颂芝虽不懂主子的打算,但只要主子有了打算,自是无有不从的。
“对了,娘娘,那西北岳钟琪的折子没有殃及娘娘,皇上待娘娘还是一如从前,想必皇上定是相信年大将军,不理会这些小人挑唆的,如此奴婢安心多了。”
年世兰会心一笑,对颂芝的单纯暗暗无奈摇头,不怪她会有如此纯真的想法,换做上一世的自己,也是会如此想。
君恩无常,她沉醉在谎言和欲望编织的美梦中,哪里会轻易清醒。
“恐怕端妃很是得意呢,齐宥宸暗中搜集了许多哥哥贪腐的证据,费了很大的功夫,以军功爵位利诱才说动岳钟琪上奏。但他太天真了,哥哥用人自然不可能有后顾之忧,岳钟琪最疼爱的庶子便在哥哥军营历练,岳钟琪怎会反水。”
颂芝被这巨大的真相给惊得微睁着嘴,莫非这出戏是娘娘刻意安排?
“娘娘是说,这折子是故意的?可是一个庶子岳钟琪当真如此看重吗?”
“这庶子的生母才是岳钟琪最心爱的女子,况且庶子天资聪颖,本就比嫡子优秀,他自然不敢妄动。”
“可是,娘娘为何要如此做呢?这岂不是给年将军招来祸事。”
颂芝实在不解,皇上最恨贪官污吏,便说皇上前日处置了数十宫人,可见一般。
“待哥哥回朝,你便会知道本宫此举为何了。”
年世兰噙着意味深长的笑,眼底幽深冰冷。
而另一头的永保堂中,吉祥也同样十分不解皇上的举动,明明当日午后皇上勃然大怒,那架势连苏培盛都不敢轻易在殿前晃悠,为何到了晚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