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送上西番莲花纹锦缎内衬的墨狐狐裘大氅,太后同前世一般十分受用,含笑夸赞了一通收下了。
“你向来有孝心,这心思又细巧,正好最近下头上贡了一套头面,哀家只觉太过鲜亮,想着满宫里也就你最合用。”
太后招手孙竹息将那华贵头面端了上来。
年世兰定睛瞧着那一套鲜亮华贵的头面,不觉轻笑似是欣喜万分。
“太后娘娘,这头面怎么这么像李四儿送给臣妾的那套呢?这臣妾倒是不好多占了去。”
年世兰虽不知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必事关李四儿,倒是正中自己下怀。
“哦?没想到李四儿出手竟如此大方?只是这李四儿向来名声不好,行事不端。日后你还是少与她往来,免得拖累了名声。”
“太后娘娘恐怕是不常与这位妯娌往来吧,臣妾倒是觉得这李四儿风趣亲切,臣妾久居宫中,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
年世兰察觉太后对自己与李四儿接触十分反感,话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意味,只是自己哪里能假装识趣应下呢。
那句“妯娌”说出口,太后神情微动,似有一抹不自然地紧张神情。
“这李四儿是罪臣之女,且只是个妾侍,你身份高贵,又深得皇上宠爱,怎好与这样的女人亲密往来。这自降身份的事到底不体面。”
太后自觉或许自己口吻严厉过头,倒叫华妃忙替李四儿分辩,她思虑了几念,又循循善诱道。
“那臣妾就更奇怪了,既然这李四儿是为妾侍,为何隆科多大人还带着四处抛头露面呢?哦,对了,臣妾隐约听李四儿提及,正室娘子似是身患重疾常年卧病,还口不能言的,不知太后是否知道其中隐情啊?”
太后抬眸锐利的眸光直抵年世兰眼底,年世兰却只无辜地眨了眨眼,满脸兴味的模样。
她仿佛全然不知自己意会错了太后的意思,竟往前倚着桌几身子挪了挪,凑的更近些等着听太后的后话。
“放肆!这些坊间传言,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一个妃子成日里想着打探下臣后院之事,成何体统!竹息,华妃不守宫规,冒犯哀家,罚跪雍和宫,抄写佛经百遍,以静心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