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上书房,弘历正听着赵喜说起早朝上传来的消息。
除了今日一场年家求亲的闹剧,年羹尧出首指认了一众贪腐行贿的官员,一时朝中哗然。
年羹尧此举倒是出乎意料,不仅因为他名声显赫,上赶着讨好的官员就连京城都不在少数,何况西北川陕之地。
这样一来,年羹尧从前结党营私的传闻倒是不攻自破,反而成了以身涉险,揭发不正之气的高洁之举。
“原来当日华妃是为了此事与年羹尧面谈,当真是用心良苦了。”
自从圆明园华妃时常联络西北,弘历虽监视从未探查,但如今局面至此,他多少也猜到了几分。
“华妃一介深宫妇人竟然如此深藏,只是江寿将探查到年府三小姐的事宣扬了出去,华妃娘娘想必十分生气,殿下还得小心应对。”
赵喜一向负责各处情报,华妃动作隐秘不说,这西北的消息居然堪比江寿的情报,这怎能不让赵喜心惊戒备呢。
“华妃与年羹尧毕竟是手足,互相身边有个传话的亲信也不足为奇,他在西北处事嚣张专横,华妃此举也是为了年氏一族考虑,倒也十分合理。”
弘历嘴上如此解释,但心里不免为如此深藏不露,而算无遗策的华妃更生倾慕之情。
他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眸光沉沉,他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只觉这天晚的也太慢了些。
而华妃自然更觉这天光漫长,这一整日都无心其他,心头颠来倒去想起眼下形势,不觉又怪罪起弘历的自作主张。
当她看到这么些画本,早已清楚了弘历的用心,不过是他查到了孔家侄儿为人不堪,以此来搅黄这桩婚事。
但比起他好心搅黄这亲事,华妃更忧心皇上以此猜忌年家。
就这么惶然又焦急的等了半日,天色终于晚了,院内点起了灯,人影交织攒动。
“可是小福子回来了?”
“娘娘,小福子又传了话来,说今晚四阿哥被先生留堂罚抄书呢。还得晚些。”
周宁海满脸官司地入殿,脸色颓丧。
“滚下去!”
华妃将手中画本重重掷在桌几之上,再也坐不住,起身便往殿外走。
“娘娘,娘娘外头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