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两人,都是彼此劲敌,或者说,只有让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才能彼此羁绊不会反目成仇。
只是他忘了,这世间,本就有许多阴差阳错无可奈何。
有时候,偶然会比必然更无奈,无意会比有意更惊心。
一样情,两瓣心。
当命运伸出手来,谁也无能为力。
直到药煎好,灵芝早已帮年妃卸了妆,见颂芝端着药汤入殿,她识趣地退出了内殿。
“这药气怎地这样浓烈?你去给本宫取些糖水来。”
年世兰抬起修长纤白的手掩面就要喝下那药,抬眸见颂芝转身出去了,又转头将药倒入了近前的花盆中。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月白素净的巾帕,在唇角轻轻擦拭了几下,又不动声色地将其投入了炭盆。
次日一早,这宫中各处更是消息不断,宫人奔走更忙碌了。
起初是西二所传来四阿哥退烧的好消息,只是听说太医开的药方杂乱,西二所宫人又弄混了药材。
虽四阿哥用错了药侥幸退烧,但太医又对混杂的药材开始了一番研究争执,暂时还拟不出有效的方子。
这自然是严禄掩人耳目,不让旁人参透药方做的手笔了。
而咸福宫那头也传来了消息,那江慎不小心在雪后难化的冰面摔断了腿,没有三个月都难以起身。
果然那刘畚便接替了江慎,开始照看起沈眉庄。
而他在年世兰一番威逼利诱下,拿着上一世江城江慎从温实初那偷得的时疫旧方,虽有起色却也病情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