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与她有关又能牵动她心绪的便是年家,或许还有弘历,恐怕还有那个让她几乎执着痴狂的孩子。
之后年世兰又似乎吩咐了许多事,严禄只默然地应下,那些话似乎只在耳中过了一遍,仿佛其他事都不再让严禄挂怀费心了。
直到严禄出了殿门,整个人还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沉浮。
颂芝瞧着严禄路过自己身侧,眸光淡漠又迷离,似并不想同自己解释的样子。
她咬着唇,冷哼了一声,便转身回了内殿伺候主子。
寒风萧瑟,一轮残月挂在天际,似笼了一层如乳如烟的薄雾。
“怎么去了这样久才出来?华妃可有话传来?”
弘历得到年世兰召见严禄都消息,便等着严禄回话,哪知他左等右等不见人,只觉心里毛毛地不安定,按耐不住寻了来。
“哦,并无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娘娘问起害你染病的人是否有眉目,我便一一回禀了。倒是娘娘想借你的事做文章,以此打压警告皇后。”
严禄闻言方从奇异混乱的情绪中回过神,声音依旧安稳镇定。
“这不是要紧的事?”
“我的意思是娘娘的目的不是最要紧,关键是如何做文章。”
“可我的意思是,这关乎到害我的人,你竟然觉得这不是最紧要的?”
弘历瞧着严禄自若轻松的样子,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罢了罢了,总之什么事我已经告诉你了,不如你再细想想如何将此事牵扯皇后,我还得想着如何哄好一个生气的女人,唉,当真是头疼了。”
严禄忽然又恢复了以往的浪荡样子,转身挥了挥手便离去了。
他身着玄色甲胄,紧握着刀柄,那冷硬的触感似一股凉寒的水,透上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