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心底的心虚亦或是茫然无奈,他隽脸沉凝便要出去,身旁的人忽然又开口了。
“既然叫你得罪了颂芝姑娘,便让赵喜带你去我的私库里挑些好的给人家赔罪才是。”
严禄显然微愣了一瞬,唇角随即微挑,又是那漫不经心浪荡的恣意模样。
“这姑娘从小跟着华妃,什么好东西没瞧过,你那点招数还是留着自用吧。”
想着弘历自心系华妃以来,他私库里头源源不断尽是些绚烂奢华,浮夸夺目的精巧奢侈之物。
虽个个名贵无双,但却并不合颂芝身份。
“你从来说得头头是道,不也是没开叫的小公鸡一个?”
弘历似乎莫名涌起一丝好胜心,不禁出言戏谑又道,
“那位姑娘可是娘娘身边最得力的,私心里,我自然希望你抱不得美人归才好。但你若真有此意,倒的确得花些功夫。”
弘历眼睫清扬,一向沉静的墨眸里染着笑意却不乏正色,严禄自然知晓弘历恐怕有心成全,只是眼下的他,虽只隔了短短一日,但心境却再不同了。
“我的事你无需挂心,再者,虽然颂芝姑娘的确不错,也确实让我有片刻心动,但她,或者说我的那点心动,却不值得我绞尽脑汁,倾尽所有。一切但愿顺其自然便可。”
严禄的喉间是一声轻笑,转身离去之际,光影散漫间,他面色却仿佛是弘历从不曾窥见的郑重坚定。
弘历心中一滞,他自是领会了严禄未宣之于口的话,他推己及人,却是以心度心,以情度情。
只是人性总是复杂又执着,此兴若未谐,此心终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