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许昌南门外的扬尘尚未散尽。杨再兴勒马立于拒马阵后,望着城头密布的滚木礌石,指尖轻轻叩击着赤月枪杆。
身旁的陈天琪将酒囊往腰间一磕,铜扣撞击声惊飞了墙头上的乌鸦:“大将军,要不末将带着背嵬军的弟兄们先冲一波?瞧瞧这王广的龟壳有多硬!”
“不急。”杨再兴目光扫过城头晃动的旌旗,忽见旗杆上缠绕的布条竟是魏军的玄色幡旗,与日前邺城老卒的装束仿佛如出一辙,“先试射一轮火箭,探探他们的虚实。”
此时,吕雯策马奔至近前,将刚截获的密报递与杨再兴道:“据密探回报,王广昨夜将三成粮草移至西校场。我等若能引燃那里……”
话音未落,阵中已响起弓弦嗡鸣,数十支裹着油布的箭矢划破晴空,在城墙上爆出零星火点。
刹那间,城头金铁交鸣声混着惊叫炸响,守军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千钧一发之际,王广的暴喝穿透喧嚣:“稳住阵脚!弓箭手列阵拒敌,其余人取水灭火!”
声浪如重锤砸进人心,溃散的兵卒骤然回神,在将旗指引下凝成铁流。一时间,水桶在城头传递如飞。
硝烟后的杨再兴望着有条不紊的防御阵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将赤月枪重重杵地,震落枪尖火星:“传令下去,鸣金收兵!”
陈天琪啐掉嘴边草茎,满脸不甘:“大将军,这便撤了?要不,末将还是带着士卒冲杀一波吧?”
“莫急!”杨再兴拨转马头,兜鍪下闪过一丝冷光,“等攻城器械到了,我再带你好好会会王广这厮!”
酉时初刻,蜀军大营的炊烟刚起,北方官道突然扬起漫天烟尘。巡哨的斥候飞马入营:“报!陈留方向有大队人马逼近,打得乃是‘关’字旗号!”
杨再兴手中的茶盏猛地顿在案上,溅出的茶汤在地图上洇开一片水痕:“莫不是二叔来了?”话音未落,帐外已传来青龙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