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不是第一次。
是从……
晏秋将那对五彩小人举到面前,指尖捏紧上面的绳结,失神地看着。
那绳结以独特的手法编织,穷工极巧,也是死结,永远拆不开。犹如昭示他心中死结一般,令他想起了这股情绪的始端。
是从,在今夕窗前看见师尊画像的一幕开始的。
他妒忌自己的师尊。
从那时起,他便意识到自己晦暗的心思。
晏秋不愿做这种阴暗低微的人,也想回避此等挫败感,他不停说服自己,告诉自己并不是喜欢今夕。
他不喜欢今夕。
说得多了,有些事便不再能分得清。
轩室里,珺媞后知后觉拾起玻璃珠碎片,注视它棱角处的流光溢彩。
她像是做了一场梦。
这场梦却又长又真切。
“什么嘛……我和这疯丫头还有这么一段?”
梦里,她见证了倔强的今夕,感伤的今夕,被以善待之又不懂如何回应的今夕。
是一个新奇又鲜活的姑娘,不是逐云宗叛徒,也不是夺权篡位女魔头,只是一个姑娘。
或许,一切始于少时的自己尚且容易心软,她看今夕背影孤独,看她可怜,于是开口挽留。
这一留,便成了故事的开始。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今夕的声音清晰明朗,传达至今。似乎成了迟钝的人隔了多年的回应,于今日形成闭环。
珺媞无奈叹笑。
“这是什么孽缘?”
是夜,今夕侧卧在榻上,斜眼看着执笔写画的沈清客,微勾起唇:“师尊,会不会?”
她指尖微曲,深言达意地勾了勾。
会不会这个词,一语多关,瞬时将某人置于空白的境地。
沈清客笔锋一顿,觉察出一丝羞辱之意,并不回应,继续低头写画。
今夕盯着他略显局促的笔触,轻笑一声,继续羞辱:“那就是不会了。”
沈清客不知该如何反驳,但被冠以“不会”名号,他若不出声,便是坐实了今夕的污蔑。
联想到她前世风流余韵,沈清客不禁莫名:“你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