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调转船头时,暴雨再次倾盆而下。
海浪掀得独木舟几乎直立,我死死抱住船舷,指甲深深掐进潮湿的木纹。
恍惚间,某个灰白色的物体在浪尖一闪而过——那是我的行李箱,鳄鱼皮表面被礁石划出狰狞的裂口,拉杆却倔强地挺立着,像是在向我招手。
我发疯似的划动木桨,咸涩的雨水糊住眼睛。
登机箱的密码锁已经扭曲变形,但拉链奇迹般完好无损。
扯开箱盖的瞬间,海水混着皮革与古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定制西装泡得发胀,意大利手工皮鞋里游出几尾透明的小鱼,夹层里的护照和银行卡早已变成软烂的纸浆。
指尖触到内侧暗袋时,金属的冷意让我浑身一震。
防水袋里的卫星电话却还泛着冷光,尽管屏幕布满裂痕,但指示灯居然在微弱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