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指未经邀请而自己来的客人。 “速”通“誎” ,邀请的意思,出自《周易·需》。)
刚一进入宅邸,16号就听到了前方传来了一阵虚弱颤抖的声音:
“……折回去……不要靠近……不要靠近疯狂……”
那声音仿佛透过多重隔断墙壁传来,断断续续,声音沙哑又艰涩,如同风从老人口中吹过时,顺带挤出的最后一口气。
16号没有停。
它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迈步。
没有犹豫,也无须判断路径。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
它便笔直地朝着声音源头冲了过去。
途中有墙?
撞穿。
途中是书架?
撞碎。
癫火在厅堂中游荡,像是从空气中渗出的橙黄色涟漪,在墙壁上、穹顶下、走廊间扭动着。但16号如同看不见一般,一头扎了进去。
它不是在探索,也不是在搜寻。
它是在以绝对的效率与暴力,向目标推进。
对它来说,整个宅邸的结构是否合理、是否存在陷阱、是否有人还活着,都不重要。
只有一点重要——
那声音的源头。
它像是一辆全险的半挂百吨王,在一座年久失修的疯人院中全速冲刺,墙壁如纸,柱子如灰,癫火如雾。
仅仅一秒钟。
16号便撞穿了六堵墙、两座书架、一道横向楼梯。
最后,在宅邸深处那扇早已破败的对谈室门前,16号停下了脚步。
门未开,但它已然知道——它此行的最终目标就在门后。
下一秒,它抬脚踹开门扉,残破的门板带着门轴一同飞出,撞在对面的墙上,留下一片焦黑的碎痕。
在那片昏暗中、癫火残光中,于堆满灰烬与残卷的对谈室中,16号终于看到了那道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个枯瘦至极的角人老者,身形佝偻,皮肤仿佛被从内部抽去了所有水分与血肉,只剩下一层贴在骨骼上的皮肤。
他的头顶,一柄由黄金铸造的大剑,自头骨正中刺入,穿透下颚、胸骨、脊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