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他穿着母后为他做的新衣裳,陪伴母后一同过端午。
可他知道,即便是梦,也是一场噩梦。
皇后看着齐王这个么身材高大的男子,任由眼泪肆意纵横,哭得像是一个孩子。不由得想起他五岁的时候,打翻了北齐帝的砚台,害怕挨罚,躲进一口箱笼里。
宫人们和禁卫军满皇宫地找他,最后还是一位宫人将熏好的衣物放进箱笼里,方才发现了他。
他蜷缩在箱笼里,眼角还挂着眼泪,胆怯地看着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更大的错。他抽抽噎噎,不敢哭出声,笨手笨脚地爬出箱笼。
“崇儿打碎了父皇的砚台,听凭母后的处置。”
他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等着她打他板子。
她看着又觉得生气,又忍不住发笑,将他抱进了怀里,摸一摸他的小脑袋。
他却抱着她的脖子,哇哇大哭:“母后,崇儿害怕一个人躲在黑黑的箱子里,以后再也不淘气了。”
从那以后,他的确收敛着性子,没有再因为淘气犯错。
后来搬出去了,脱离了她的管束,又是到了最顽劣的年纪,在旁边的激将下,变得冲动易怒,为此受过不少处罚。
只不过那些处罚对他而言,无关痛痒,没有再哭过。
如今再次犯错,再次哭的泪水满面,却不再是一个人被关在小小的箱笼里一个下午,而是一个被关在空旷清寂的宫殿里一生。
皇后红了眼眶,眼泪模糊了视线,眼睁睁地看着齐王被禁卫军带走。
北齐帝看着这一对母子伤心难过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自认待齐王不薄,可为了皇位,齐王对他毫无父子之情。
“朕对楚云崇寄予厚望,亲自请大儒给他启蒙,将他当做储君栽培,是将来皇位第一继承人。朕若是有意扶植广陵王和贤王与他竞争,为何不给他们安排师傅,教他们帝王之术?”
“朕分权给广陵王和贤王,只是让他们成为齐王的左膀右臂,日后辅佐他。这个逆子不理解朕的一片苦心也就罢了,竟然还做出弑君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北齐帝恨铁不成钢,满脸失望地说:“抛却君臣关系,朕还是他的父亲。他若是因为朕对他的不公,而对朕心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