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其余幕僚刚刚散去,满桌的杯盏看得出来这场谈话持续过不少时间。
“可是太尉大人有回音了?”
陆阶看到他们登门,一下就猜出了来意。
二人便也不废话,直接把沈太尉派回来的护卫和带回来的书信一并呈上:“父亲做事稳妥,为防胡玉成生变,一面将他打发出征,一面继续留在东南,直到严家的人碰壁撤退。”
陆阶听他们讲完,快速地把书信看过,说道:“严家派出去的人教程应该差不多,甚至会比我们更快,得知结果之后,严家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放弃抵抗,二则是负隅顽抗。
“即便是咱们接二连三挫伤下来,他们也依然党羽众多,严家一旦倒下,被牵连的人将不计其数,就算是严颂放弃,底下人也不见得愿意放弃。
“更何况,严家还有那么多子孙在。没有人愿意眼睁睁看着一败涂地。”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连夜过来,就是为了讨个主意,严家离结案的期限只剩三日,这一关他们要是过了,接下来事态难料。
“再加上皇上已下旨,让父亲归京之后调离兵部,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咱们总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先出手。”
陆珈说道。
“自然不能,”杨伯农听闻便从旁边抱出来一摞卷宗,“这都是早就准备好了要上告的状子,严家除了侵吞军饷是大罪之外,严述在世之时,还曾在他们祖籍之地请人堪舆寻觅有王气之地建宅,此是罪证确凿,宅子都已经建好了!
“他一个臣子,竟然私下里请人在王气之地建宅,这不是有不轨之心是什么?
“更别说如今还有了太尉大人自沿海带过来的这些书信!
“就这些罪状告上去,已经有他们好受的!”
杨伯农的声音铿锵有力,足见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多久。
陆珈与沈轻舟相视一眼,说道:“皇上最最忌讳的便是犯上,更别说凭这些书信若要告严家通倭也不是不可能。
“这两桩罪无论哪一桩,单拎出来的确都很够看——”
说完她又看向陆阶:“父亲以为呢?”
陆阶沉吟片刻,回到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