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挪动一步,伤口处的皮肉就仿佛被无数根烧红的针猛刺,疼得他浑身发颤。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滚落,滴进脚下的泥沼里,瞬间就没了踪迹。但他咬着牙,强忍着剧痛,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迈动,背上还稳稳地背着昏迷不醒的飞行员。每一次抬脚、每一次落地,都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何晨光同样疲惫不堪。连日的逃亡与战斗,让他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双腿就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得费好大的劲去挪动。但他始终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沼泽里弥漫着的雾气,像是隐藏着无数双眼睛,稍有风吹草动,他的手就会不自觉地握紧枪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也不知在这令人绝望的沼泽里挣扎了多久,梁松隐约察觉到前方的光线似乎明亮了一些。他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心中一动。可这几日的疲惫让他连抬头都变得异常艰难,他咬了咬牙,用尽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缓缓抬起头。透过层层交织的芦苇和弥漫的雾气,一条公路的模糊轮廓渐渐显现出来。“何晨光,前面好像是公路!” 梁松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疲惫而有些颤抖,那一丝惊喜与期盼就像黑暗中突然透进来的一缕曙光。说着,他的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尽管每一步都伴随着右腿伤口传来的剧痛。
何晨光顺着梁松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那条公路。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在荒漠中行走多日的人突然看到了水源。但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很快又恢复了警惕,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梁队,先别大意,看看情况再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将背上的狙击枪取下。他的动作熟练而沉稳,尽管双手因为疲惫而有些颤抖,但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误。他熟练地装上狙击镜,然后毫不犹豫地趴在泥水里。泥水浸湿了他的军装,寒意迅速渗透进身体,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专注地将枪架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眼睛凑近瞄准镜,开始仔细观察公路上的情况。
就在这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沼泽的寂静。那声音就像闷雷一般,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何晨光通过狙击镜看到,一辆卡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