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咔 ——” 一声枯枝断裂的脆响打破了寂静。梁松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身体像被钉住了一般,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纹丝不动,食指已经搭在扳机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林间蒸腾的雾气裹着腐殖质的腥气涌进鼻腔,远处传来不知名野兽的低嚎,在他耳中却像敌人瞄准镜的校准声,每一声都让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梁队,是松鼠。” 何晨光的声音从喉麦里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
梁松这才注意到树冠间跳跃的灰褐色身影,松针扑簌簌落在他沾着泥浆的头盔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松开紧绷的肩颈,却发现掌心已经被冷汗浸得发白。
“保持间距,注意三点钟方向断崖。” 队长的指令带着电流刺啦声传来。
梁松侧头望去,夜视仪里墨绿色的断崖轮廓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崖边垂落的藤蔓在夜风中诡异地摆动,仿佛随时会伸出利爪。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登山索,想起出发前反复检查的场景,那根登山索此刻正牢牢地绑在战术腰带上,随着呼吸轻轻摩擦着皮肤,给他带来一丝安心。
“右翼安全。” 他对着喉麦低语,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每迈出一步,他都要先用枪管拨开面前的蛛网,黏腻的蛛丝裹着蚊虫尸体缠在消音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撕扯声。腐木在靴底碎裂的瞬间,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太阳穴跳动的声音,那声音与他的心跳同步,仿佛在为这场无声的潜行伴奏。
终于,半山腰的一个山洞出现在视野中。洞口那抹若隐若现的昏黄灯光,像极了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吐信,让梁松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
“全体停止前进!” 队长压低的指令通过喉麦传来,带着电流特有的刺啦声。
梁松看着队长举起热成像仪,绿色光斑在目镜表面流转,映得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忽明忽暗。他自己则贴着布满青苔的岩壁缓缓挪动,作战靴每一次下压都要试探着避开松动的石块,膝盖处的旧伤在潮湿环境里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每一步都充满危险。
“洞口有热源反应,两个固定岗哨。” 队长的声音冷得像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