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姝回去时,心情却如铅块般沉重了不少,来时虽有些不着边际的揣测,但远不及现在这般,仿佛有个沉甸甸的嫌疑人帽子扣在头上。
且不论她回去后与妘月影的交谈,与此同时,依旧是那个小院里,白发中年人怒发冲冠,如火山喷发般将手上的案卷狠狠地砸向面前的属下,怒喝道:“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我都不慌你们慌什么?”
这位属下全身被一件宽大的罩衣严密地包裹着,就连头部也被帽兜严严实实地套着,宛如一个神秘的幽灵,完全看不出他的庐山真面目,只能从露出的些许肌肤,依稀可以推断他的轮廓。
他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任由案卷砸在他头上,然后才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西门先生说先生为了执行计划,已经饱尝了太多的痛苦,不能再继续拖延了。前次的意外导致损失惨重,至今都未能追回,钱虽不多,但都是此次行动的关键开销,绝不能让它再影响到您。他甘愿孤注一掷,独自承担这个严重的后果,此次之后,他将成为内卫的重点关注对象,从此与大家断绝往来,直到事件的影响逐渐淡化为止。他期望先生能寻觅合适的人选,趁机接手那些地皮。”
白发中年人无奈地叹息一声,脸上的怒意如潮水般渐渐退去,“西门有心了,只可惜你们并不了解我,我所追求的并非速度,而是稳健,十年都已忍耐过来,又岂会在乎这区区数月。”
“可是您的头发已然如霜雪般洁白,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苦痛的折磨,您不着急,我们却心急如焚呀。”,属下焦急地分辩道。
白发中年人仿佛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无奈地挥挥手,“去吧,我可不希望你们都折损在这件事情里,以后莫要再自作主张了,去吧。”
“是。”,属下行礼后,转身离去。
在走了几步后,他突然停下脚步,缓缓说道:“先生,其实我们的行动只要如疾风般迅速,快到别人根本无法洞悉整件事情的真相,只要他们的目光仅仅聚焦在我们身上,而无暇顾及您,那么这件事情成功的几率将会大增,这只是我的一点愚见,还望先生深思熟虑。”,言罢,他如箭一般迅速地离去。
白发中年人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你们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