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性就这么跟在战冥熙身边，他从此人的行为中悟出了师父说的义无反顾。
战冥熙膝盖已经没了知觉，只是凭着一种意志往前，看着近在咫尺的山顶，但却又那么遥远。
正常人就这么走上山都费力，更别提此刻散尽内力，身中剧毒的战冥熙。
而战冥熙之所以没有像微生颜那样毒性发作全是因为他昔年被义父改造了体质。
空性看着战冥熙跌倒了无数次，他终于走出了人群，堵住了战冥熙的去路。
战冥熙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目光落在一双暗灰的僧鞋上，伸手试图赶走前面的人。
蓝鹰等人也看着来人，只见空性双手合十，手上带着一串圆润的檀木珠子。
“阿弥陀佛，施主执意上山，所求为何？”空性一开口就满是佛性。
他的出现让人群的目光暂时转移，年轻的僧人看上去有些神秘。
战冥熙被扶着站起来，目光对上了空性，声音沙哑“你是谁？”
“施主还未回答小僧的问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战冥熙不由自主地开口“我愿以自身为代价，求神明护我所爱，余生安宁，儿孙满堂。”
“原是为夫人？”空性自语。
战冥熙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不，她是自由的，并非任何人的附属。
我，不过是曾经被她的光芒照耀过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罢了。”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一种淡淡的哀伤，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为了一个人，舍弃自己的肉身甚至灵魂，这样做真的值得吗？”空性忍不住问道。
战冥熙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透露出一种决然：“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空性听了，微微点头，他再次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僧受教了。
既然如此，那余下的路，就由小僧送你一程吧！”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空性突然伸手，如闪电般迅速地拽住了战冥熙的胳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周围的人甚至都还来不及反应，战冥熙就已经像被一阵狂风卷起一般，从蓝鹰和黑狼的手中被硬生生地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