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对老爸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埋怨、同情交织在一起,让她最终把所有的话咽在了肚子里。
她共情不了老爸的无奈和责任,她自己的事情还一团乱麻,她没有资格对任何人做出评判,反正父女俩,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好啦,进去吧,考试顺利,我在外面等你!”陈国华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把她推了进去。
“老爸,保重身体。”陈羽西最后跟老爸挥了挥手,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在陈国华疑惑的表情中,走进了建筑学院。
不一会儿,她从建筑学院的后门,离开了。
陈羽西没打算参加考试,她甚至连准考证都留在了家里。
她回头看了看等在建筑学院门口的家长们,最后看了一眼老爸,不再犹豫,迅速离开了。
她迈开双腿,摆动手臂,快速奔跑着。
很快,她来到了金龟山脚下。
气喘吁吁中,她一步步往山上走去。
炎热的空气中,只有她喘息的声音和汗水嘀嗒的声音。
当走到自己铺的地砖路上时,她蹲下身子,摸了摸从地砖缝里长出来的野草,低声自语:“野草啊野草,借点生命力给我吧!”
她看着地砖,心想,这些地砖不久的将来会被铲平吧,这些曾经存在的痕迹都会被消除,就像从来不存在一样。
她站起身,一步步沿着地砖往上走,一直走到许愿树下。
所有熟悉的东西都没有了,只剩下这棵许愿树。
山顶风很大,她挂的防水袋仍在风中飘荡着。
陈羽西蹲下身子,想了想当初铁盒埋下去的地方,用手指开始挖。
挖啊挖,手指头都挖疼了,渗出一丝丝鲜血,终于,把铁盒挖出来了。
“以后,你要是想跟我分手,除非有本事把我们的头发分开!”
子钦的这句话语响在耳边,就像昨天刚说过。
陈羽西打开了铁盒,看着已经分不清楚彼此的头发,伸出了沾满泥巴的手指。
“子钦,你应该听我的,把头发揉得再缠绕一些!”
陈羽西一直不灵活的手指,突然间变得灵活起来。她从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