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发出最后一声咆哮。
他依旧觉得，自己是陈阿平的山，是为他遮风避雨的大树。
所以他咆哮，挣扎，却无能为力。
脸皮贴在地上，他所有伟岸的身影，都倒塌了。
陈阿平脸上，找不到一丝笑容。
谢苟笑得很开心：“小兔崽子，你竟然还敢来？”
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谢苟就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
“你还真厉害啊！”
“明知道那是试用车，还敢拿来收货。”
“还有那个交警，是不是你叫的？”
陈阿平揉了揉耳朵，双手往外一推，特沙雕地说了一句：“反弹。”
谢苟一愣。
低头一看正在咆哮的陈大，笑了。
“陈阿平，不是所有人都在说，你是个大孝子吗？”
“现在你看到了吧？”
“你亲爱的爸爸，就被我踩在脚下。”
“够了！”陈大开口就骂：“滚！”
“老子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插手。”
“就没有我陈大摆不平的事情，我都摆不平的事情，你来了也没有用。”
陈阿平呵呵一声笑。
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陈大。
像是讲述一个故事一般，缓缓地说：“其实你在我心里面早就没有形象了。”
“我一直鼓励自己，只要多赚钱，帮你将欠款还了，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陈阿平说起来，还挺心酸的。
忆往昔，要不是现在有镜子的支撑着，他现在又是一种什么地步？
说不定整天被一群老女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甚至还是那个成天被人欺负打骂的可怜虫。
陈阿平盯着陈大，冷冷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
“你写下欠条，去法院签字的时候，有想过我的处境吗？”
“有没有想过，你答应的不合法的高利贷利息，很有可能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那笔钱。”
陈大被谢苟踩了脸。
现在又被自己儿子这样数落。
呼吸越来越重，表情也是越来越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