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落座的一瞬,她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随即快速地隐藏了起来。
她强忍着心中的波澜,用平稳如常的语调说:
“洗耳恭听。”
百里清静静地看着她端坐在椅子上,他轻启薄唇,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想必南鸢王也听说了我西荣的旧事。”
“那个位置,原是本王的父皇或者太子皇兄的。”
“他们本应坐在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之上,俯瞰天下苍生,享万民敬仰。”
“而如今,却成了无人祭奠的孤魂野鬼。”
“这一切都是拜百里钰所赐。”
百里清说到这里,眼中闪烁的冰冷光芒愈发明显,
“南鸢王觉得,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赵暮鸢闻言,依旧如同一尊雕塑一般坐着,静静地聆听着他的讲述。
还有,将他那强烈的恨意尽数收入眼底。
杀父之仇,夺权之恨……
若不是她身下的座椅之上,被人暗中涂抹了无色无味的药物。
她都想同情他了。
然而,经历了诸多纷繁复杂的事后,赵暮鸢深深地明白:
权力的诱惑究竟有多么巨大,大到足以让一个人彻底迷失自我。
甚至变得丧心病狂、六亲不认。
百里清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真的只是单纯为了已故的父兄而争吗?
他就没有自己的私心吗?
答案显而易见。
她神色依然平静如常,缓缓开口说:
“他该不该死,那是你们西荣自己的事情,与本王无关。”
这句话听起来冷漠无情,但其中蕴含着她对西荣局势的洞察和权衡。
她接着继续说:“本王作为姜胤王爷,自然乐见你们自相残杀的。”
“如今站在这里,只是想带回身边之人。”
“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