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来,唱着小曲回家的街坊邻里回家,那慧烧油将豆角炒熟加水焖,又从厨房角落的咸菜缸掏了一块咸菜切成丝放到碗里。
晚餐两个菜,焖长豆角以及咸菜。
那涵和那浩把饭菜摆上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那涵端着碗,看看姐姐又看看爸妈,欲言又止。
“你别想,我不同意!爸妈也不会同意,”那慧瞥了眼自家妹妹,“安心读书,至少要高中毕业才行。”
说完看了眼蠢蠢欲动的弟弟,“你也一样!”
她心里有大概计划,目前还不想跟家里人说,一方面是担心父母不同意,更重要是担心她自己赚不到那么多钱。
她放下碗对父母说,“爸妈,我昨天考完买了明天中午十二点的火车票去洪市,大堂哥说他们服装厂招人,过段时间说不定不招人了,他说帮我占个名额。”
“这么急?”季大美还以为能有个两三天缓冲期,突如其来消息直接把她砸懵了,“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家里好跟你准备点东西带过去,我去找你们大伯母取经。”撂下碗筷跑到隔壁。
女儿带着稚气的脸庞,从牙牙学语到现在亭亭玉立大姑娘,现如今要外出谋生,那季华百感交集。
家里地多上交的农业税多,光妻子一个人完全搞不定,要是家里能有份工作就好了。
那涵和那浩眼眶含着泪,满是对姐姐的不舍。
那慧伸手摸了摸弟妹的头,“往后你们俩乖乖的学习,不要让爸妈操心,姐姐到了就给你们写信。”
两个人含着泪点头。
季大美带着那家大哥大嫂还有父母一同过来。
那慧手里被大伯母塞了五十块钱,又说了一会话才离开。
晚上,季大美和那季华翻来覆去一直没睡着,女儿明天独自坐火车,无论如何他们也无法放心入睡。
听侄子说,火车上小偷特别多,稍不留神钱就会被摸走,想到这里,季大美从炕上起来,拿起女儿放在枕头边的裤子,轻手轻脚穿上鞋,走到厨房里点燃煤油灯。
睡在他旁边的那季华跟着起身下了炕,走到大门边上,抽掉一块泥砖,拿起压在下面的纸袋,把泥砖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