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听着百姓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宇文恒中却是脸都黑了。
“舅父这是何意?”顾问清能上位,宇文恒中出力甚巨。所以他对这个舅舅很信赖。
“这个沈念安根本就不把圣人和朝廷放在眼里,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说不来就不来,让你临时写个条子来应付。成何体统?”
“而且口口声声说无意这个无意那个,实际上却赚得颇大名声。当真是其心可诛!”
“舅舅这么看?”顾问清哑然道。
“清儿,你啊,终究还是太年轻。人只要活在这世上,谁又能逃脱功名利禄?一个赘婿又岂能例外?”宇文恒中颇有怨念。
“舅舅这话可说不得。人与人终究不同。舅舅未见面就妄下结论,未免过于偏狭!”
顾问清过去也不是没有听过舅舅偏狭的意见,但都只当是位高权重为人所忌。但今日却是第一次感觉这个舅舅还真是偏狭!
车中论对,沈念安坦诚告诉他不愿意入仕为官的理由,也无意接受封赏。那份眷恋市井的自在洒脱之意,顾问清感受到了。
当然,顾问清也感受到了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姑父不愿意向朝廷和皇家俯首的高傲。
“你啊,人家三言两语就把你糊弄的晕头转向。要知道人心复杂,那个竖子一路走来,可以说把人心把握的妙到毫巅……”
“舅舅,小心祸从口出。还记得吐蕃赞普是怎么没的么?外甥言尽于此!”顾问清淡淡的说完就加入了到了盛大的欢庆中。
宇文恒中顿住了,反应过来四处乱瞅,终究还是不安心,悄悄隐入到了一众官员中。
在锦城西南的江水岸边,沈念安带着亲近之人上了大船的甲板,原本等在锦城南门的南知也抱着阿念站在船头,眼眸里情思涌动。
沈念安原本计划参加凯旋仪式,皆因为怕跟随自己的官员和军将受了委屈。但看到顾问清的态度,他也就放下了心。
他本就无意于权力富贵,再加上南知也和姜南溪的受封问题,所以临时推辞了相关仪程,直接改道来见自己想念的家人们。
“阿念有没有想爹爹啊?”沈念安把阿念高高举过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