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行了,别气了。”
李相夷身上刚拆下了纱布,一身这几日被养得白皙的皮肤外只罩了层薄袍子。李莲花哄着他,圈着他的腰把人往后带,远离冒着寒风的窗户,“你伤刚好,别乱动气。回去躺着去。”
李相夷挣开他的手,嘴里嘟嘟囔囔地道:“我不冷。不躺了,都躺多久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说什么。”
这边两人在屋里躲着不能出来,那边的乔婉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看着肖紫衿,长久地凝视着对方的双眼。那双温婉的眸子完全冷下来时看人无比犀利,让肖紫衿无故想起多年前,李相夷还在四顾门时大发雷霆的那一次。
芙蓉膏那种腌臜东西,李相夷下令过,绝对不准进四顾门。可那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底下人办事不干净,竟让这东西撞在了李相夷跟前。
但破天荒地,李相夷没有表现出丝毫怒气。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沉默地听着手底下人慌乱的辩解。然后也像现在这样略微歪着一点脑袋,用一种平静到极致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人看。
那种目光,就和看死物似的。平静,又暗含汹涌波涛,脸色又偏偏冷得吓人,嘴角牵起一点不明意味的笑来。
“紫衿。”“肖紫衿。”
恍惚回忆中的人和跟前站着的乔婉娩一同开了口,那双眸色和她一般无二的眼睛微微上抬,对上肖紫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目光。
这大概是乔婉娩第一次喊他的全名,她语气平淡,似乎没有为此生气,只是在平静地询问肖紫衿,或者又是在陈述一个他永远不能正视的事实,“放不下、忘不了李相夷的。究竟是我,还是你?”
言毕,乔婉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屋里烧着热腾腾的炭火,很快驱散了乔婉娩身上的寒意,她脸上却还残留着没散去的冷。开门,转身再关门,这些简单的动作似乎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让乔婉娩只能靠在门板上休息。
乔婉娩背后抵住门板,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乔婉娩转头,看向帘子后面刚刚钻出来的两颗脑袋。
李莲花挨着李相夷,他们半个身子躲在帘子后面,两张一模一样